他郑重跪下,说道:“奴才要继续探查传国玉玺的下落,希望有生之年能为太子殿下尽忠一回。”
这就是说元後的恩德,他要报到胤礽身上,为他寻找传国玉玺了。
胤礽感慨,这样的人才是他真正需要的呢,但他也完全熄了把人留在身边的想法。
传国玉玺更加重要!
他对老太监说道:“孤的毓庆宫你可以随时回来。”说罢从腰间扯下一枚玉佩递给老太监。
老太监忙摆手:“奴才不敢收,也不能收,太子殿下,老奴为了打探消息会到处走,也可能会遇上难以脱身的时候,奴才万不能连累了您。”
这话一出胤礽对他更加信任,却不再提玉佩的事情,只给了赏赐後让小太监将人好好送走。
老太监再未来过毓庆宫,胤礽却觉得正常,这是个闷声干大事的,相信下回他出现的时候便是带着传国玉玺消息的时候了。
他却不知道,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个老太监了。
几天後,老太监便在玉录玳的安排下离开京城,回自己的老家养老去了。
玉录玳成功在太子心上扎了根刺。
随着时间的增长,这根刺将会越扎越深,直到发挥作用的那天。
胤禛要争,玉录玳便开始一件事情一件事情安排给他助力。
她再没多馀的心力关注承乾宫,关注佟静琬。
许是过去十年间玉录玳将佟静琬的身体调养得极好,佟静琬虽日渐消瘦,却始终没有倒下。
时间是一味绝佳的良药,渐渐的,佟静琬从悲伤中走了出来。
她的脑子也渐渐恢复了清明。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某些行为伤害到了玉录玳,不然,以玉录玳的为人是不可能在她悲痛欲绝的时候对她不闻不问的。
她想恢复与玉录玳的交情,却一直犹豫着没有踏出那一步。
而此事在玉录玳那里早已经翻篇。
日子就这样偶尔不紧不慢,偶尔步步为营,偶尔闲适悠然中过着,仿佛很久,又仿佛只有一下子,来到了康熙三十二年的秋天。
玉录玳手执团扇轻摇,看着院子里硕果累累的杏子树感慨时光易逝。
一转眼她已经在清朝生活了十八年了呢。
岁月对她仍旧优待,她的脸仍旧白皙莹润,只鬓边偶尔能看到几丝白发。
司琴的脸上已经有了些风霜之色,却比从前多了几分永寿宫掌事姑姑的威势。
“主子,刚刚内务府过来传话,说是皇上已经定下了出发去木兰围场的日子,请您做好随驾的准备。”
“知道了。”玉录玳懒懒应下,仍旧看着院子里的杏子树出神。
司琴想起什麽,便笑着说道:“吴嬷嬷前儿请人传信,说是她家将一个侄孙过继到了她的名下,如今也算是过上了含饴弄孙的日子了。”
“还有咏荷,她的孩子也很大了,说是继承了他祖父的衣钵,青出于蓝呢。”
听着司琴说起故人的消息,玉录玳只会心一笑。
司琴絮絮叨叨说完,便福了福身,笑着说道:“那奴婢再去清点一下带去木兰围场的物件。”
“去吧。”玉录玳笑眯眯说道。
“额娘,儿子来给您请安了。”胤禛英挺的身影伴着他的身影而来。
与历史上不同,胤禛没有早早大婚,如今仍旧单身一个住在阿哥所。
前两年康熙有意将内大臣费扬古的女儿指婚给他,却被他拒了。
玉录玳也曾问过他喜欢什麽样的姑娘,心中可有人选?
胤禛只说没有,说自己的心思都在大事上,根本没有时间儿女情长。
“额娘,若儿子不能给她安稳的生活,反而让她担惊受怕,日日不得安寝,倒不如等大事之後再择定大婚人选。”
玉录玳是後世穿越而来,别说胤禛现在只有十六岁,便是他此时已经二十六岁了,她也不会催婚呐。
“怎麽这个时候过来了?”玉录玳递出帕子,“擦擦汗,这是从哪里来啊?”
胤禛双手接过帕子道了声谢,笑着说道:“儿子从丰台大营过来。”
“皇阿玛出行,要注意的地方千头万绪,儿子便自请为皇阿玛分忧去了。”
听胤禛这麽说,玉录玳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