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感怀,语气便柔和了几分:“娘娘放心,皇上也只是请嬷嬷过去瞧瞧,便是瞧不出什麽,也不会降罪的。”
“那就好。”
说着话,司琴就捧着个小匣子过来。
这是刚刚玉录玳说“感激不尽”的时候,她进内殿拿的。
玉录玳打开匣子,里面是个精致的鼻烟壶:“小小玩意儿,梁总管别嫌弃。”
“哟,娘娘折煞奴才了!”
“这麽贵重的东西,奴才可不能收。”
“这东西贵不贵重在其次,主要还是看能不能用在点上。”
“本宫知道梁总管跟着皇上当差辛苦,这鼻烟壶里是上好的提神香,要紧的时候,可以帮梁总管提提神。”t
说罢,玉录玳就笑着把鼻烟壶递了过去,不动声色观察着梁九功的表情。
梁九功先是愣了一下,眼中闪过几缕思索,後眼中露出几分感激,最後爽快伸出双手接过道谢。
“奴才谢娘娘赏!”
玉录玳笑道:“好东西用到正途,本宫也高兴。”
说着话,吴秋杏便领着赵冬鹊过来了。
“那就有劳梁总管多照应了。”
“娘娘客气,那奴才就告退了。”等走到永寿宫门口梁九功才想起,刚刚玉录玳一直以“总管”称呼他,很是尊重。
想到这里,他便有心投桃报李,对赵冬鹊说道:“赵嬷嬷,皇上寻你去也是试一试,你去了知晓什麽只管直说便是。”
这就是在提点赵冬鹊不要逞能,玄烨也没有很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的意思。
这种提醒对梁九功来说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了。
赵冬鹊是宫里的老鸟了,自然知道梁九功的意思,忙福了福身道谢,表示记住了。
二人便朝着宫外走去。
竹溪刚刚没跟梁九功说上话,这回见他出来,便忙忙迎了上去。
“梁公公,奴婢只求一句话,您这样行色匆匆跟大阿哥是否有关系?”
“竹溪,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有些规矩,不必咱家跟你重复吧?”
“可是……”
“没有可是,咱家是奉了皇命奔走的,若坏了皇上的事,你可是担待得起?”
“奴婢不敢!”竹溪立刻躬身让开路。
目送梁九功离开後,竹溪越想越心慌,脚步匆匆回了延禧宫。
那拉·蕴如哪里还坐得住,拉着竹溪的手问道:“你认出跟着梁九功的嬷嬷了吗?”
“她是哪个宫殿的?”
竹溪摇头:“奴婢不认得,刚刚已经派人去打听了,很快就能有消息传回来。”
梁九功去永寿宫带了个嬷嬷出宫的事情是瞒不住人的,派出去打听消息的宫人很快就回来了。
得知那嬷嬷是永寿宫的,那拉·蕴如当即就要去永寿宫问情况。
竹溪把人拉住,劝道:“主子,您这样冒然上门,太唐突了些。”
“我管不了那许多了,你那样追问梁九功他都不透口风,这事,肯定牵扯到大阿哥了,我不能等!”
不然,梁九功是不会吝啬一句“大阿哥安好,请惠贵人放心”的话的。
“那咱们带些上好的礼物过去,伸手不打笑脸人,主子为了大阿哥,还是要沉住气的。”
玉录玳听说那拉·蕴如求见愣了一下,想到她是大阿哥的生母对她的来意便有些了然。
“请进来吧。”
“嫔妾给钮祜禄妃娘娘请安,娘娘万安。”
“快起来,快坐,司琴,上茶。”
“多谢钮祜禄妃娘娘。”那拉·蕴如笑着说道,“上次送来暖房礼行色匆匆,还未曾恭喜娘娘恢复康健。”
她挥了挥手,竹溪捧着几匹鲜亮的料子上前一步。
那拉·蕴如笑着说道:“这不,嫔妾得了些上好的料子,便想着过来给娘娘道声贺。”
玉录玳心中暗叹,那拉·蕴如虽极力做出谈笑风生的模样,但她眉宇间的焦急并没有收敛完全。
到底是一片慈母之心,玉录玳便有些不忍。
只是,之前梁九功语焉不详,想是大阿哥情况未明,她这里也没有确切的消息可以提供给那拉·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