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的小主子正是养在随侍在侧的噶禄府上的。
“主子不必忧心,噶禄大人是内务府总管,找皇上兴许还有其他的事情。”竹溪帮那拉·蕴如揉着太阳穴,轻声安慰。
“哪里能不担心呢,我的大阿哥才六岁,他是皇子,却要住在大臣的家里,你看看乾清宫那个,皇上看得跟眼珠子似的,伺候的奴才一大堆前呼後拥着。”
“可怜我的大阿哥,真真是同人不同命!”
“他不就是从元後肚子里爬出来的麽?同样都是皇子,皇上为何这般偏心!”说罢便抹起了眼泪。
“主子别这样说。”
“当时宫里的情况您也知道,宫里拢共就两个阿哥,都说鸡蛋不能同时放在一个篮子里,皇上把大阿哥交给噶禄大人,也是为防万一,更是疼爱看重咱们大阿哥的。”
竹溪将茶碗端到那拉·蕴如手边:“主子喝口茶,别苦了自己,不然咱们大阿哥可是要心疼额娘的。”
“呵!”想到胤禔,那拉·蕴如破涕为笑,“那个皮猴子!”
“竹溪,我心里还是不放心,你亲自去宫门口守着,有了什麽消息,立刻来回我。”
“是,奴婢这就去,主子别急。”
乾清宫的动静自然也传到了玉录玳的耳朵里,不过,她没有往心里去,说实话,若不是怕信息滞後被人算计了去,她对宫里的事情是不怎麽感兴趣的。
不是她清高,而是,想要在宫中过得长久,过得平安,很多事情能不沾就别沾,不凑热闹也是自保啊。
玉录玳怎麽会知道,原本跟她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事情最後会找上她呢。
吴秋杏查晴雪缎没有进展,陆厚朴查玉石珠子也没有下文,玉录玳自己也烦心着呢,更没心思管其他的事了。
倒是指望着翠芽时不时传些承乾宫的事情过来能调剂调剂心情呢。
所以,梁九功过来传话点名要找赵冬鹊的时候,玉录玳是有些懵的。
彼时,她正与吴秋杏和司琴研究找新的着手点查晴雪缎的事情。
“本宫那夜也是被唬着了,忘了查看针脚与针线。”玉录玳闷闷说道,“如今便少了一个着手点。”
“主子,人家存了心要陷害咱们,肯定不会留下明显的痕迹,便是查了针脚针线,也未必有什麽线索的。”吴秋杏安慰。
玉录玳点头,又问道:“吴嬷嬷,往日里这样没有头绪的案子,你们都是怎麽查的?”
吴秋杏便叹了口气:“奴婢那时的手段用在如今不合适呢。”
“那会子,咱们都是看着谁有嫌疑,直接把人抓了拷问的。”
玉录玳这个做主子的不避讳,吴秋杏如今便看得很开,对过去的经历也能侃侃而谈。
主子说了,她在慎刑司的经验是旁人不可复制的,对她来说也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这话真是动听,她一下子就听进了心里去了。
“也是,那会儿你们是有权柄在手里的,哪像咱们如今查这个,还要偷偷摸摸的。”玉录玳感慨。
“主子,梁公公来了。”守门的宫人在门口禀报。
“他怎麽会来咱们这里?”玉录玳虽不解,但连忙说道,“快请!”
“奴才给钮祜禄妃娘娘请安,娘娘大安!”
“快请起,梁总管怎麽过来了?”玉录玳客气问道。
“司琴,快给梁总管上茶。”
“这是发生什麽事情了?这样的天气,梁总管竟也出了一身汗。”
“多谢娘娘体恤,奴才正口渴呢。”梁九功没跟玉录玳客气,接过司琴递来的茶碗道了声“多谢”便一饮而尽。
“娘娘,奴才不能说太多,只能说,大阿哥那边出了些情况,杨太医与陆太医都束手无策。”
“皇上想到您宫里的赵嬷嬷精通神异之道,命奴才过来将人请去看看。”
玉录玳皱眉,事关大阿哥,又是康熙发了话,梁九功亲自来的,她不能推脱。
但牵扯进这样的事情中总是让人心慌慌的。
“赵嬷嬷只懂些五行方位的皮毛,相人医病却是不会的。”
“这万一没有帮上忙,还请梁总管回护一二,本宫感激不尽。”
梁九功有些意外,没想到玉录玳竟然会为了个奴婢这样请托他一个太监。
当然,他没有妄自菲薄的意思,便是太监,他也是皇上身边的心腹大太监,是有品级。
便是很多官员见了他,也得客客气气喊上一句“梁公公”的。
只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毕竟是皇家的太监,真要说起来,後宫的所有嫔妃也都是他的主子。
而且,玉录玳本身家世身份都高,说一句天之骄女不为过。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玉录玳竟然会为了一个奴婢说这样的话。
不知怎麽的,他竟然有些羡慕那个嬷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