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姐姐没事就好!那天电影路透看到你突然被送医吓死我了!]
[淮淮淮淮!新电影补拍怎么样了?快跟我们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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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怜淮端起手边的骨瓷咖啡杯,浅啜一口,屏幕微光映得她清冷的眸子沉静如水。“大家早。身体已无碍,劳各位挂心。”她的声音透过顶配麦克风传出,稳定清晰,带着一种独特的、能安抚躁动的微凉质感,“电影《蚀心劫》部分镜头确有临时调整,已与李导达成共识,今日下午回组补拍。”
[补拍?之前的镜头出问题了?]
[李承安那个狗导演是不是又欺负我们家淮宝了?]
[淮淮别勉强啊!身体要紧!]
纪怜淮指尖划过平板,屏幕上投射出一张《蚀心劫》尚未公开的概念剧照——苍凉的孤峰之巅,她饰演的女主角孤身仗剑而立,风扬起褴褛的衣袂和染血的长,眼神绝望又孤绝。“不必担心。只是导演对‘月下悟道’的意境有了更高要求,新场景的渲染更能承载角色那一刻的心境蜕变。”她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说服力,“角色无碍,我亦无碍。”
屏幕角落里,一个打赏特效无声炸开——金灿灿的“幽冥宝库”字样闪烁,附带一句由系统自动生成、署名“某不愿透露姓名的鬼道至尊”的文字弹幕:[哼,凡俗剑意,矫揉造作,不值本王一哂。尔等蝼蚁,还不供奉精纯念头,助她凝练神念!]
纪怜淮眉心几不可察地跳了一下。这该死的傲娇鬼王,非要嘴欠加点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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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城西,一栋外表极为普通、甚至有些破败的老洋房深处。
门楣上歪歪斜斜挂着一块掉了漆的铜牌:“旧物民俗研究中心”。入口堆放着几件蒙尘的藤编筐篓和老式织布机,角落里还蜷着一只打盹的花狸猫,像极了一个即将被时代遗忘的角落。
然而推开那道毫不起眼的、贴着褪色门神的厚重旧木门,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现代化的合金穹顶覆盖整个空间,柔和但全光谱的照明确保每一寸角落纤毫毕现。无数或巨大或微型的屏幕悬于墙壁和操作台上,并非播放数据流,而是滚动着密密麻麻的古篆符文、实时演变的五行八卦图、以及一些城市三维能量波动热成像图。空气里弥漫着咖啡、炸鸡、某种燃烧草木灰烬的混合气息。几个穿着各异的人影在其中或忙碌或散漫地走动。
这里是诡事调查处,“民俗研究中心”只是它面对世俗的伪装。
“哎呀呀!谁又把老坛酸菜味的方便面汤泼在老子的《精怪谱》手稿上了?!这上周刚去博物馆做的无尘复刻版啊!”一个穿着改良道袍、头却染成火红、戴着厚重平光镜的青年男人,正一脸痛心疾地用符纸擦着一本古籍的边角,动作笨拙。
“得了吧老郑,那酸菜味闻着就提神,比你自己刻的‘醒神符’好使多了。”回话的是个穿着紧身黑色皮衣、身材火辣扎着高马尾的女人,正对着一面造型古朴的八卦镜调试脸上的妆容,“再说了,你那手稿上那些精怪,多半都在新时代选择社畜躺平了,少操点心,不如关心下北郊那片野坟直播乱象,昨晚差点又闹出个‘鬼探头’网红。”
靠窗的大办公桌边,一个穿着简单灰色运动服的娃娃脸女生盘腿坐在椅子上,专注地盯着一个看起来像儿童画板、却投射出立体紫微斗数星盘的光影设备,嘴里念念有词:“煞星移位……巽风有滞……咦,老大的能量烙印坐标怎么突然这么清晰了?而且……”她猛地抬头,圆溜溜的眼睛睁大,“心脉位置……那诅咒的阴晦之气……几乎感觉不到了?!归…归位了?!”
她这句话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
道袍红毛眼镜男郑一泓猛地抬头,擦古籍的手停在半空。
皮衣马尾辫美女林薇的八卦镜都忘了放下。
甚至角落里抱着巨大保温杯默默喝枸杞茶的络腮胡壮汉张铁锤,都停止了吞咽动作。
整个偌大空间瞬间安静下来,连中央空调的微鸣都清晰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震惊、探询,最终汇聚到门口的光影感应区。
感应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
郁尧。
依旧是一身纯黑色的常服,款式简洁,勾勒出挺拔修长的身形。脸色还有些过分的苍白,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深邃沉静,不再是之前被诅咒侵蚀时的疲惫与挣扎。最明显的变化,是他周身那一直萦绕不去、令人心悸的死亡石化的沉重阴冷气息,几乎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内敛的、如同沉睡深海的、更加纯粹而深邃的力量感。
他站在门口,目光平静地扫过室内一张张熟悉或不熟悉、但都带着极其复杂情绪的脸孔,没有立刻开口。
静默只持续了两秒。
“嚯——!”皮衣美女林薇出一声极富穿透力的惊叹,把手里的八卦镜随手往桌上一拍,几个跨步就冲了过去,丝毫不在意郁尧身上那无形的力量感,抬手——不是拥抱,而是极其自然地、带着战友重逢的熟稔重重一拍郁尧的肩膀,语气夸张又透着真切的埋怨:“行啊老大!玩失踪升级呢?这次卡bug时间够长的啊!怎么着,解锁隐藏皮肤了?这身‘幽冥净化ax版’新特效够酷炫!”她上下打量着郁尧,尤其在他心口位置停留片刻,咧嘴一笑,“看着顺眼多了!之前那石头壳子,丑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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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一泓扶了扶快掉下来的眼镜,小跑过来,绕着郁尧啧啧称奇,那点痛心疾早抛到九霄云外:“老大老大!你这状态……啧!简直是从万年阴煞坑里爬出来直接泡了灵气灌顶啊!诅咒呢?被哪位路过的上古神只顺手格式化了吗?求经验分享啊喂!”语气兴奋得如同见了稀世珍宝。
盘腿坐着的娃娃脸沈衡,操作着她的光影画板,屏幕上几个复杂的符文闪了闪,组合成一个歪歪扭扭但辨识度极高的“欢迎回来”图案,投射在郁尧前面的地板上,笑嘻嘻地比了个“v”字:“老大,能量图谱显示‘核心污染残留度oo,持续净化中’,恭喜出院!”
角落里的张铁锤默默地放下保温杯,从自己脚下的军绿色大背包里掏啊掏,掏出一个真空密封的压缩饼干,隔空精准地朝郁尧扔了过去,嗓门低沉:“基地的,难吃得要命,但据说加了‘固本培元符灰’。”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能辟谷……也吃点。”
饼干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郁尧抬手稳稳接住。那坚硬冰冷的触感在掌心停留了一瞬。他看着眼前这或嬉笑夸张、或言语简单,却都默契地绕开了“病痛”、“虚弱”、“牺牲”这类沉重字眼的画面,避开了那些担忧或探询的目光,只是以他们各自的方式,宣告他的归来与存在。
一股极其微弱的暖流,如同冬日冰面下艰难流淌的细小暗流,悄然划过他沉寂已久的心湖。那紧绷的、准备应对任何“负担”的神经,在这样嘈杂的、带着烟火气的“非正常”迎接中,无声地松弛了一丝丝。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压缩饼干,对着大家,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嗯。回来了。”没有过多解释,只一句简单的肯定,如同过往每一次任务结束后的汇报,却蕴含着重若千钧的力量。
“太好了!”林薇打了个响指,瞬间切换到工作状态,语飞快,“正好有个棘手的活儿,老大你无缝对接!西郊那个废弃胶片厂闹‘镜中剥皮鬼’的老案子你还记得吧?之前只能封着,昨天监测到封印裂缝能量指数又飙了,而且异常活跃,估计是吸食了附近直播探险者的惊惧情绪开始二次育了。老郑昨晚去看了现场,说那怨气污染性翻倍,他那点‘符箓消毒水’压不住。”
郑一泓立刻接茬,语气严肃了不少:“对头!普通的缚魂术怕是会直接激它自爆,污染源扩散会很麻烦!需要更强力的‘规则级’力量进行瞬间剥离或者空间隔离!老大你那个……”他隐晦地比划了一下郁尧心口的位置,“……新状态稳定不?这种硬骨头,非你不可!搭档名额就留你了,走不走?”
他们根本不给郁尧任何喘息或者推诿的机会,直接把最麻烦的任务、最强的搭档位置甩了过来,一副“理所应当你顶上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