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姜扶笙一面将衣裳往身上套,一面凶他。
以为谁都像他,没脸没皮。
赵元承不禁笑了笑,她这般说话像极了从前:“好了吗?”
“你也穿上。”姜扶笙下床:“用哪一瓶药粉?”
梳妆台有一格抽屉里头装得尽是他的各种药丸药粉。
“最左上角褐色的瓶子。”赵元承靠在床头撩开床幔指点她:“再把最小的瓶子拿来我吃两颗。”
姜扶笙拿着药粉转身朝床看一眼,垂眸问他:“你穿好了没有?”
“好了。”赵元承笑着应她。
姜扶笙走到床前先看他一眼。但见他松松穿着里裤,露出结实的胸膛和块状分明的腹肌,如墨的发丝披散,烛光透过床幔落在冷白的肌肤上,乌眸含着笑意盈盈将她望着。
姜扶笙心突突跳了两下,垂下眸子不看他。这人生得简直就是画本子里的妖孽。
她在床沿处坐下,将他受伤的小腿抱在怀中,仔细清理上药。
赵元承支着下巴含笑地望她。
她本就是个玉雪捏就的人儿,暖黄的烛光照在她脸上,更添几分柔和。鸦青眼睫浓密卷翘,在眼下投出小小的扇形阴影。尤其专心致志盯着手里动作的模样,叫人由心底生出被她放在心尖的错觉。
“姜二金。”
赵元承足尖勾了勾。
“别乱动。”
姜扶笙一巴掌拍在他脚上。
手心微麻,她反应过来不由暗暗懊恼。她有求于他,而他还受着伤,她怎麽那麽手快?
赵元承倒是被她打笑了,他喜欢她这样。
“你说咱们什麽时候成亲合适?”
他看着她,手指缓缓蜷起。
姜扶笙手中一顿,抿抿唇道:“至少要等你伤好了。”
她长睫重新垂下遮住眼底的黯淡,大概永远不会有那一日吧。
赵元承没有步步紧逼,正了神色道:“二金,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姜扶笙没有擡头,只是“嗯”了一声。
赵元承坐直身子,指尖戳戳她手肘:“你看着我。”
姜扶笙听他语气慎重,与平常不同,不由转头看向他。
“你能不能先去和晚凝玉住一阵子?”赵元承望着她眼角:“我这几日可能……”
“赵元承!”姜扶笙闻言又羞又怒脸儿通红,推开他腿猛地起身,气恼的模样宛如炸了毛的猫儿:“你拿我当什麽?”
成日里见了她就想那一件事。上一句还说要娶她,下一句便让她去和晚凝玉住。晚凝玉是教坊司的人,跟着他这样久,说难听些连外室都算不上。
他竟让她去和晚凝玉住!住在教坊司麽?
当初家中出事两个庶妹被迫进教坊司,她因为已经出嫁逃过此劫,如今却要他来送她去那地方麽?
“嘶……你听我说……”
赵元承猜到她会恼,不想她竟恼得这样厉害。毫无防备之间伤处撞在床沿上,痛得倒吸一口凉气,正要和她解释。
“砰砰砰——”
外面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主子,康王带着宫中禁军来了……”
石青语气急促地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