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曜,等等。”
赵广振步履匆匆地追了出来。
“父亲,有事?”赵元承回身看他。
赵广振快步上前,同他解释道:“陛下所言,并非实情。我未曾请陛下为你与陈姑娘赐婚,不知陛下为何忽然……”
他说到此处顿住。
元啓帝不知是起疑心了还是如何,今日忽然召他进宫闲聊了数个时辰,言辞间问了一些关于赵元承的事。他斟酌着一一回禀了。
不知元啓帝如何知道赵元承今日回京的,竟将赵元承带进宫中,说是要成全他这个父亲的心愿,给赵元承和陈婉茹赐婚。
他何曾和元啓帝提过这门亲事?
他是有心和陈家结亲,可前提定是要赵元承首肯才成。他怎会在这样的事情上自作主张?
元啓帝将此事栽在他头上,他不好当面反驳,这会儿出来他自然是要解释的。
“父亲不必多言,我知晓父亲的为人。”赵元承道:“不过是离间计罢了。他应当已经起疑心了。”
知道他不愿意娶陈婉茹,元啓帝故意说依着父亲的意思赐婚,不就是为了离间他们父子?
“那……”赵广振愣了愣:“这门亲事该如何?”
“父亲不必忧心。”赵元承转身便要上马。
“你等等。”赵广振又追上两步。
赵元承停住动作问他:“父亲还有事?”
赵广振左右瞧了瞧才雅迪声音道:“我听说你又将姜扶笙接回来了?”
“对。”赵元承干脆利落地承认了。
“持曜……”赵广振闻言忍不住要劝诫。
“父亲。”赵元承打断他的话:“我有急事,有什麽话改日再说。”
姜二金从来最是娇气,吃不得半点苦,眼下不知可曾醒来。
醒来了只怕又要哭哭啼啼不肯吃药,他不回去谁能管得了她?
“持曜……”赵广振伸手,看着他头也不回,只好将手放下摇头叹息。
急促的马蹄声停在叙兰院门前,赵元承阔步进了院子。
几个婢女站在廊下,瞧见他连忙行礼:“见过小侯爷。”
“人可醒了?”
赵元承询问。
“没有。”有婢女摇头。
赵元承皱眉,快步进了卧室。
翡翠扶着姜扶笙,珊瑚端着药碗站在床边,两人都有些手足无措。
“小侯爷,您回来了。”
珊瑚瞧见赵元承连忙行礼,却不敢看向他。
翡翠也是一般。
都是她们帮姑娘离开上京,姑娘才会受伤。若当初听小侯爷的,姑娘就不用吃这样的苦了。
“怎麽不喂?”
赵元承扫了一眼珊瑚手里的汤药。
“姑娘昏睡着,奴婢喂了药姑娘不往下咽,怎麽也喂不下去……”
珊瑚看看汤药,再看看自家昏迷不醒的姑娘,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赵元承在床沿上坐下,看了看姜扶笙苍白的小脸,动作轻柔地替她理了理额边碎发,朝珊瑚伸手:“拿来。”
珊瑚下意识将手中的汤药碗递给他,愣愣看着他,想看他要怎麽喂姑娘。
翡翠倒是有眼力见,伸手拉着她一起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