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扶笙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处理他的伤口。
他在嘲笑她当初抛弃他跟了陆怀川,过的竟是这样的日子。
她心底微微苦涩,不言不语只盯着手中的动作,眼中时不时露出些不忍来,手上动作放得更轻了些。
赵元承盯着她的脸。她照顾陆怀川时也是这样吗?甚至比现在还要小心仔细?
他擡眸看向床上的陆怀川。
姜扶笙鼓起腮朝他伤口轻轻吹气。
赵元承忽然擡手推开她,冷冷地道:“想必你也是这样照顾表哥的。”
姜扶笙毫无防备,被他推得踉跄了两步,险些跌坐在地上。
“怎麽了?”
她吃了一惊,睁大乌眸惊惧疑惑地看他。
方才瞧见他伤口外翻,看着就很疼,下意识吹了一口气,却又激怒了他。这跟她怎麽照顾陆怀川有什麽关系?她哪里做错了?
赵元承偏头不理她。
姜扶笙站了片刻,转身去床头取药粉和细纱布。
她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陆怀川,心中愧疚丛生。赶忙取了东西朝赵元承走去。
给他包扎了他应该就会离开了吧?总不能让他一直留在这里,陆怀川随时会醒来,婆母也可能随时会来查看,无论哪一种情形,都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她快快地在赵元承伤口上撒上药粉,展开细纱布要给他包扎。
“你忙着去何处?”赵元承擡眸不满地看她。
姜扶笙不解,停住手中的动作。
赵元承低头看自己身上。
姜扶笙这才瞧见,方才她动作太快没留意,他纵横偾张的腹肌上落了一层褐色药粉。
“我给你擦掉。”
她放下手中的细纱布,要去倒热水来浸帕子。
赵元承捉住她纤细的手腕。
姜扶笙回头看他,紧张地解释:“我换清水来给你擦。”
赵元承不言不语,手中用力将她往回拉。
姜扶笙只能顺从地退了两步。手忽然被压了下去,落在一块滚烫的玉石上——那是赵元承的腹肌!
“用手擦。”赵元承目光一直黏在她脸上,眼尾泛起淡淡的红,眸底暗芒涌动。
姜扶笙脸一下烧得通红,慌慌张张想将手往回抽,但怎麽也抽不回来。赵元承将他手牢牢摁在小腹上。
“你要做什麽?你先松手!别这样好不好……”
姜扶笙慌促地回头看床上的陆怀川,口中小声哀求赵元承。
赵元承手中力道丝毫不减,望着她唇角勾了勾道:“左右我不着急,嫂嫂喜欢就多摸一会儿。”
姜扶笙脸一时红得几乎滴出血来。这人怎麽这麽厚颜无耻,颠倒是非?谁喜欢摸他了?明明是他摁着她的手。
“你,你松开……我给你擦……”
姜扶笙被逼得没法子了,总不能就这麽僵持着,只好遂了他的意。
赵元承望着她松开手。
姜扶笙总觉得他眼神意味深长,恨不得找个地洞躲进去再也不见他。可又不得不屈服,擡手一点一点在他结实的腹肌上擦拭。
药粉都是磨得极细的细末,这般擦拭反而将他腰腹间抹得到处都是。姜扶笙又不敢用太大的力气,生怕惹恼了他。这件差事实在难为。
他目光里藏着火似的,看她时热热的,她不擡眼也能感受到。掌心一下一下落在滚热的腹肌上,热度似乎透过掌心顺着手臂到了她脸上,蒸得她一双乌眸湿漉漉的,似有无限春情。
“嫂嫂再这样,我怕不是要误会你是在勾丶引我。”赵元承看着她似笑非笑咬重两个字,眸底暗色汹涌。
柔滑无骨的掌心一次又一次贴上来蹭过去,如羽毛如花瓣轻轻扫过,他很难不如响而应。
姜扶笙瞧见那篷帐犹如活了一般慢慢支起,惊呼一声如同叫火烫着了一半收回手。
他怎麽……他怎麽这麽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