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承亲吻的动作一顿,擡起头贴在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嫂嫂,咬深一些。”
姜扶笙心尖一颤,不知他怎麽这样脸皮厚,她也不想追究他的脸皮。迅速再次张口咬在他肩上,再不让赵元承清醒她就没有机会了。
赵元承一时间没有动作。
她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声和强行压制的喘息。她是成了婚的人,自然知道他现在很想很想很想,想到他自己都无法克制!她好害怕,赵元承诺是来真的,她半点也反抗不了。
“我……我月信来了……”
情急之下,她脑海中灵光一动扯了个谎。
她月信年前才走,还没到来的日子。
果然,赵元承听见这话立刻停了下来,两臂撑在她身侧坐起身,呼吸还是沉重的。
姜扶笙从他身下连滚带爬地让到一边,心口提着的一口气是从不敢松开,这人实在太危险了,她要更加小心谨慎才行。
偏偏旁边那对男女还在激烈地对战,而且两人似乎已经到了忘我的境界。女子叫声越发激昂,根本没有察觉到身边不远处两个活生生的人已经将一切都听在耳中。
赵元承平息了片刻,忽然俯身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朝那对男女的方向砸了过去。
“噗通”一声,声音并不大却惊煞了花丛里的野鸳鸯。
只听先是两人整齐的惊呼,紧接着花丛中便冒出两个人来,看见姜扶笙二人模糊的身影又惊呼了一声,衣衫不整发髻散乱慌慌张张地朝远处逃去,看着甚是滑稽可笑。
姜扶笙看看身侧的赵元承,一时惊呆了。
他做什麽?就这麽悄悄走不好吗?万一那两人过来看到他们怎麽办?
他们……也不是什麽该在今晚见面的关系。
赵元承拍了拍手中的灰尘,面对那二人逃离的方向冷冷地说了句:“我不快活,谁也别想快活。”
姜扶笙也分不清他是说给那对男女听的,还是说给她听的。她悄悄撇撇唇。这人霸道得很,他不快活非要绑着别人也一起不快活吗?凭什麽?便是皇帝也没这样不讲理的。
不过那对狗男女也活该,做下这种不要脸的事还图谋原配的嫁妆,赵元承那一石头就算砸死他们也不冤枉。
赵元承牵起她便继续往前走。
姜扶笙能察觉到他的不悦,她自然不敢再造次,低头默默跟着他。
出了花丛,便看到连绵不绝的花灯,一对对少男少女在其中游走笑谈,当真好不热闹。
姜扶笙躲在赵元承身後低着头走路,好後悔出来的时候只想着带兔子灯,没想着拿一把团扇出来好歹可以遮住脸。
元宵夜这样跟在赵元承後面赏花灯,要是被认识的人看到了,不一定会传出什麽样过分的言论来。
她更担心陆怀川听说了伤心。陆怀川身子才好一些,不能再生气了。
好在沿途并没有遇到熟人,她在赵元承的牵引下上了一艘画舫。
石青正候在那处,瞧见二人上船,连忙上前笑着行礼。
“主子,姜姑娘。”
主子行啊,除夕夜陆怀川昏迷,主子在姜姑娘卧室里待了大半夜。这不才正月半,主子便接了姜姑娘来结伴看灯火,还乘画舫夜游淮水。
之前他看姜姑娘和陆怀川恩爱和睦,还以为主子完全没有胜算呢。
现在看来,主子抱得美人归的希望很大啊。不过就是不知道他老人家到底是想抱得美人归,还是想报复人家?
主子的心思,他真的猜不透。
姜扶笙勉强朝石青笑了笑。
赵元承则眼皮都没擡一下,吩咐道:“你先下去。”
石青应了一声,一步三回头地下画舫去了。他实在很想看主子接下来准备对姜姑娘如何,奈何主令不可违,他只能带着遗憾上了岸。
赵元承松了锚,画舫慢慢悠悠顺着水流向河中央驶去。
站在画舫上往岸边看,那里灯火灿烂,与星河在水中的倒影交相辉映,美的不似处凡尘。
姜扶笙见他一直站在那里看着河水,忍不住小声提醒:“你不是说有话要和我说吗?”
时候不早了,她不能在外面待太久。
就算宁安不会找过来,她可以说在坊市被人群冲散了,但她又不是不认得家,耽误久了还是不免惹人疑心。
“怎麽?”赵元承回头看她,神色不虞:“着急回去?”
“我不想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姜扶笙不知怎麽和他解释,也不敢提陆怀川,只能这样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
本以为赵元承会不高兴,不想他竟在船头坐了下来,拍了拍身旁道:“坐这,陪我看会儿星星就放你回去。”
姜扶笙闻言几乎脱口就要问他是不是真的,但话到嘴边她还是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