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眨眼忍住眼泪看向雨幕。这麽久了,经历了这麽多的事,只有哥哥对她的疼爱没有变。
“你有你的缘由。”姜砚初摸摸她脑袋:“你想和哥哥说时自然会说的。”
“爹的事情陛下不肯翻案,我没有别的办法了……”姜扶笙靠在他怀中,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当初嫁进陆家我也是没有办法,我和赵元承解释过了,可是木已成舟,他一直恨我,总想着报复我。如今我只能算作是他的外室,是可有可无的人。他已经在和婉茹议亲了……哥哥,我不想这样下去,我也不想做他的外室给你和爹娘丢人……”
她窝在哥哥怀里痛哭不止,宣泄着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委屈。这种能放肆哭出来,倾诉有人听的感觉于她而言都是难能可贵的。
姜砚初轻拍她後背宽慰:“傻姑娘,你万不得已而为之怎麽算作丢人?怎麽算起来都是哥哥和爹娘对不起你,连累你到如今这种地步……”
他悄悄在心底叹了口气,心底的愧疚几乎无以言表。
“哥哥别说这样的话,我们是一家人本来就应该这样。”姜扶笙擡起头来:“我们一起去南疆。我想好了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不管怎麽样都是好的。”
姜砚初替她擦净面上的泪水,沉吟道:“哥哥手底下没有几个人,只怕帮不上你大忙。元承那里……”
他深知要他们兄妹要离开上京远不是那麽简单的事。尤其是妹妹和元承之间的纠葛颇深,只怕不会轻易让他们离开。
“我会想办法的,哥哥只要陪着我就好。”姜扶笙弯起湿漉漉的眸子朝他笑了笑。她想要哥哥放心。
“哥哥一直在你身边。”姜砚初替她整理散落的发丝。
只是元承救了他,他却不辞而别,到底不好。但看妹妹这般,他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姜扶笙用力点头,哥哥便是她的底气。他们一定会如愿以偿的!
“雨止了。”她起身道:“哥哥我们下去吧,时候不早,我也该走了。”
辞别哥哥後,姜扶笙出了客栈的门。
“姑娘。”翡翠上前来扶她。
姜扶笙就着她的手上马车,口中吩咐道:“到八珍馆去买些点心。”
这些日子除了陪哥哥,她时不时会在其间少买些零嘴或是小玩意儿带回北郊去。
以此也好让赵元承觉得她已然定下心来,愿意乖乖待在他身边。
翡翠应了一声。
马车在离八珍馆不远的大道边停下。
翡翠和珊瑚一左一右陪着姜扶笙进了八珍馆。
三人才离去片刻,宁安便带着陆怀屿到了马车边。
“主子,这是姜姑娘的马车。”他转头望向身後的陆怀屿。
陆怀屿顿住步伐,扫了一眼马车上的标记,擡手撩开买车窗口的帘子,里头空空如也。
宁安环顾四周道:“姜姑娘应当进八珍馆去买糕点了。”
“离开陆府之後,她就一直在赵元承那里?”陆怀屿阴沉着脸问了一句。
“是。”宁安如实回答。
陆怀屿面色顿时难看至极,拳头死死捏紧。
一想到姜扶笙和赵元承在一起的画面,他便心如刀割,恨不得亲手杀了赵元承,再将之剁成肉泥。
扶笙她说了会一辈子和他在一起,永远也不会离开他的,一定是赵元承逼迫了她!
姜扶笙从八珍馆出来,走向马车便看到马车边站着两个人。
“姑娘,是陆大人。”珊瑚提醒道。
她对这个曾经的姑爷倒是没有什麽坏印象,毕竟姑爷对姑娘的确挺好的。她最厌恶的还是陆大夫人。
姜扶笙顿住步伐,正要避开。
在陆怀屿因为她爹的事情入狱之後,她却趁机和他和离……她心里始终是觉得有些愧对陆怀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