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宁安点头。
“朝中可有人为他讲话?”姜扶笙询问。
陆怀屿是陆家长房唯一的孩子,陆父肯定是愿意替他说话的。
但他们是亲父子,陆父若是开口,元啓帝只怕更震怒。
“主子让属下来和少夫人说,您不用担心,朝中的事情他自有法子应对,只是对不住您,答应你的事情没有做到。还请您再耐心等待一阵子,等他出来再给您想法子。”宁安垂着眼皮,将陆怀屿的话转述给她。
姜扶笙摇摇头:“他已经尽力了。”
人都下了狱,她难道还要怪他不成?
“属下告退。”宁安退後几步,消失在小巷里。
姜扶笙缓步前行,心里头一时闷得慌。
爹的冤屈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线希望,却被元啓帝一下摁灭了。
她有些灰心。
这一次与往常不同。
若是别的困难,她还能克服。可元啓帝不点头,这天下还有谁能违背他的意思?
恐怕只能是她和哥哥去南疆了。
“金金,真的是你,好久不见。”
街道对面,忽然有人和她打招呼。
姜扶笙回过神朝对面看过去,便见陈婉茹站在那处,风姿绰约,含笑朝她招手。
她瞧见姜扶笙颇为欢喜,快步穿过街道走上前来。
“婉茹。”姜扶笙打起精神,弯眸朝她笑了笑。
是有许久没有见陈婉茹了。上次见她好像还是郊外为赵元承饯别,算起来有一个半月了。
“你脸色怎麽这麽不好?出什麽事了吗?”陈婉茹关切地问。
“没有。”姜扶笙笑着摇摇头:“可能早上起来得太早了,没睡饱。”
她心里的事情不足为外人道之。
“自从有疫病之後,上京有时候也不太平。你知道我爹娘的,他们将我困在家里,哪里也不许我去。”陈婉茹皱起眉头,小声和她抱怨:“咱们去茶楼吧,我有话和你说。”
她说着牵起姜扶笙便要走。
“茶楼雅间都满了,我才从那里出来。”姜扶笙看看天色道:“也快到午饭时辰了,不然我们去酒楼要间厢房?”
“好。”陈婉茹一口应下,笑着挽住姜扶笙手臂。
姜扶笙侧眸看她,不由问道:“婉茹,你今日怎麽这麽高兴?是不是有什麽喜事?”
陈太傅对待子女教导极其严苛,寻常时婉茹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今日倒有些喜上眉梢的意思。什麽事让婉茹这麽高兴?
陈婉茹低头笑了,面上含着羞涩之意:“等到了厢房我再和你说。”
姜扶笙也不曾催促她,二人相携进了会仙酒楼。
“二位客官里面请。”
小二肩上搭着白巾,笑脸相迎。
“去二楼。”姜扶笙道:“要一间窗户临街的厢房。”
“好嘞!”小二响亮地应下,前面带路:“二位姑娘请随小的来。”
会仙酒楼是上京数一数二的酒楼,厢房布置雅致贵气。靠在窗口处往下看,可见街市上人来人往,幽雅又兼具市井气息。
“坐。”
姜扶笙提起裙摆落座,含笑招呼陈婉茹。
陈婉茹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二人点了几道菜式,又要了些雪泡梅子酒。
“来。”姜扶笙给陈婉茹斟上梅子酒:“咱们先吃一盅。”
“好。”陈婉茹笑着举起酒盅与她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