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承拨开她脸上的发丝,乌浓的眸底泛起冷意。
“我都和你说了,叫你让开让开……你偏不让!”
姜扶笙湿漉漉的乌眸睁大怒瞪着他。只是嗓音哑了听起来一点也不凶,软绵绵的像在撒娇。
要是,要是赵元承听她的早点让开,她就不会那麽丢人了。
“原来嫂嫂是害羞了。”赵元承慢条斯理地再次覆住她,在她耳边低笑:“我若是让开,嫂嫂岂能痛快?”
“你无耻!”姜扶笙羞愤不已,擡手又要打他。
赵元承捉住她手,低头吻她。他呼吸粗重,急切地失去了章法。他忍得太辛苦了,不想再忍了。
“赵玉玦……别……”姜扶笙伸出两手挡着他,眼泪没入发髻之间:“你……你答应过会等我愿意的……”
那年仲夏,他带她去山上游玩,洪水将他们困在山上。
他搭建窝棚丶狩猎丶摘野果,五六天硬是没让她受一点伤,也没饿着她一顿,下山时还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两人本就定了亲,又两情相洽,他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情到浓时不免难以自禁。
姜扶笙害羞,也害怕,总也不肯和他做那件事。
赵元承恨不能将她捧在手心里,舍不得勉强她半分。他许诺说等她愿意了才会碰她。至晚也就是新婚之夜,他不想吓到她,也不想给她留下不好的回忆。
可谁知她後来移情别恋,抛弃她嫁给了陆怀川。
姜扶笙不说还好,说起这个赵元承眸底便生出点点戾气来:“我说的话便要信守承诺。你说的话便可不算数,嫂嫂未免太自私。”
他信守诺言,等到和她的新婚之夜了吗?
只等来她冰冷的三个字。
“退亲吧”。
她永远也体会不到那日之後他所承受的煎熬。眼下对她的折磨不足以抵消其中万分之一。
“你等等我好吗?”姜扶笙眼眶红透了,软软地哀求他:“等我和陆怀川和离,我就给你……”
他就是想闹得她家破人亡才痛快。她不能对不起陆怀川,她没有办法了,被他逼到这份儿上,只能先这样说。
赵元承冷哼一声:“说到底,你还是要为他守贞。”
“不是的。”姜扶笙摇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我,他对我真的很好,我不忍心……求你了……我保证会和他和离……”
她说着乌眸中又蓄起泪意,可怜巴巴地叫人遏制不住生出恻隐之心来。
赵元承捏着她下巴:“少装可怜,我等你和离。”
他说罢抽身而起。
姜扶笙赶忙拉过被褥裹着自己看向他。
他一点不知羞,就那样赤身站着。
姜扶笙赶忙收回目光,馀光还是瞥见他慢条斯理地将衣裳往身上穿,不慌不忙地好像在自己家一样。
这世上哪有人这样啊?
赵元承最後系上腰带,将金印和玉佩挂回腰间。玉身长立,举止又是那副矜贵清绝意气风发的模样,全然看不出才做了多麽恶劣的事。
姜扶笙等了片刻,见他还在床前不由擡头看他,便见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怎麽还不走?”
她不敢激怒他,小小声软着语调问他。
“过来。”
赵元承朝她勾勾手指。
姜扶笙不敢不从,裹着被子小乌龟似的一点一点往床边挪。
赵元承嗤笑一声:“又不是没看过,遮什麽?”
姜扶笙不理他,坚持裹着被子。
赵元承擡手握着她下巴,大拇指分开唇瓣探进齿关,垂眸缓缓道:“我难受得厉害,不然嫂嫂还是帮帮我?”
姜扶笙惊悚地想退让,但想起若是惹恼了他不管不顾起来更不好收场,又不敢往後退了。
她弱弱地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