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既然康熙看重乌雅·颂宁这胎,又为什麽会纵容乌雅·颂宁这样胡闹?
康熙是皇帝啊,身边围着多少太医?
女子临産这段时间有多危险,他当真不知道?
不可能的!
可他在乎孩子,却不在乎孩子的母亲。
为什麽呢?
从前,他不是还自诩情深,对元後追思不已,又对太子失母万般怜惜。
同样是皇子,康熙不可能故意让自己的孩子背上“克母”的名声的。
那麽,他为何会这麽“纵容”乌雅·颂宁。
真的是因为佟静琬的枕头风吗?
这其中会不会还有旁的讲究?
佟静琬。
玉录玳记得,是过年那会儿吧,乌雅·颂宁曾在她的起居中动过手脚。
还有她之前喝的养身的汤药。
那一碗汤药因为味道不对她发现了端倪,那之前的呢?
可那会儿陆厚朴是说佟静琬除了体质虚寒外,没有旁的问题。
不对,佟静琬是从去年解了禁足後就开始调养身体的,宫里的太医医术都不会差,没的调理了几个月後陆厚朴还能把出“体质虚寒”来。
“主子,我爹陆太医来给您请平安脉啦。”咏荷满脸笑意进来,恭敬行了礼,笑盈盈说道。
玉录玳见她笑容满面的模样,脸色严肃的神色也融化了一些。
“快请他进来。”
陆厚朴按着惯例行礼,把脉,然後笑着说道:“主子身体无恙。”
玉录玳收回手,肃容问道:“陆太医,你知不知道现如今负责懿妃身子的太医是谁?”
“回主子话,去年懿妃娘娘招了微臣看诊後,皇上就指了黄御医负责懿妃娘娘的身子了。”
“黄御医?”玉录玳眉头微皱,“那个小儿科和千金科的圣手?”
“正是他。”
“主子,若你有疑虑,等回了京城,微臣可以去太医院查阅懿妃娘娘的脉案。”
玉录玳摇头:“本宫只是对有些事情有些猜测,倒也不是非要验证不可。”
“且太医院的脉案到底是个什麽东西,你也知道的,那里面记的内容不过是应付查验的。”
这点,经历过一遭生死的她是最有话语权的。
陆厚朴走後,玉录玳难得没有继续修改完善珍妮纺织机,而是拿起笔,将自己知道的佟静琬身上的变故都一一写了下来。
玉录玳将香膏,香薰,养身汤药以及被清除干净痕迹的,让佟静琬胸闷心悸的东西一一圈了出来。
看着这些内容,玉录玳神色变幻莫测。
确定出行名单的时候,康熙曾亲口跟她说过佟静琬身子弱的事情。
这段时间,她也见过佟静琬,确实脸色很不好。
所以,佟静琬的身子会不会?
“主子,要拔营了。”孟青衣的声音从帐篷外传进来。
“知道了。”玉录玳将宣纸放入笔洗中,等墨迹完全晕染开,这才出了帐篷,上了马车。
“穆勤,你下回去提膳的时候留意一下懿妃的汤药,最好能取些药渣过来。”
“奴才记下了,主子放心。”穆勤低声应道。
只是,这会儿不比宫里,拿到药渣只要找准时机总能得手。
这会儿膳房流动性太强,穆勤去了几次都没能顺利取到药渣。
这日,扎营了几次的大部队终于赶上了驿站,膳房终于暂时安顿了下来。
自然,穆勤也把药渣顺利取了过来。
玉录玳立刻就让人将陆厚朴请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