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成恨不得扛着这一袋子的钱,绕着青云县跑上十圈。
“沈小娘子,你还有别的二十贯钱吗?我日日都来给您抗。”
“我倒是想。。。。。。”
沈雁回摆了摆手,“这已是我摆摊至今,全部的积蓄,明公子,你跑慢点,别将我的铜板给跳出来了!”
自沈雁回的盖饭摊子摆摊至今,已有一个半月之久。除了她白日里在码头上做的生意,还有翠云楼那儿的宵食外卖,拢共加起来,她仔细数了数,得足足有二十贯钱!
要不怎麽说摆摊是个挣钱的行当,摆个吃食摊子,更是挣上加挣。
这样下去,若不出什麽意外的话,她只要再摆一个月,就能将小饭馆一年的租费也付了,馀出来的钱还能多多少少置办些桌椅板凳,锅碗瓢盆。
她争取在春节前,搬进小饭馆。待过完春节,东风一吹,便开张!
“怎麽这样开心。”
自钱庄兑完银钱出来,谢婴便发现沈雁回一直在笑。
“谢大人,这麽一大袋钱。。。。。。”
沈雁回用手比划着,脸上笑意甚浓,映出她的浅浅梨涡,“变成了这麽小三块银子,等这几块银子攒到五块时,我便可以开小饭馆了。”
“早日开张,本官就不用日日跑到码头去吃了。”
谢婴似是不愿意将视线从沈雁回的脸上离开。
她笑起来。。。。。。
好看。
就是这种财迷的样子,真是对味。
“谢大人喜欢吃我做的饭吗?”
沈雁回将这几块碎银子用布反复折叠,小心翼翼地塞进了怀里。
从前她总是见到那些老人们拿钱,脱了一层塑料袋後,还有一层塑料袋,再脱完塑料袋,还有好几层布反复折叠。
在这个时候,一定要手指沾一些口水,仔细地数着手上的票子。
沈雁回算是知晓了。
若不是手上拿的是银子,不是票子,她定也是这般模样。
“喜欢吃。”
谢婴跟在沈雁回的身边,二人连一点儿间隙都不曾空出,“等你搬来了衙门的对街,本官就再也不用吃冰糖肥肠了。”
“哈哈哈!”
明成跟在二人回头,手里还拿着方才兑了钱的空袋子,“大人,那小饼就做了一次冰糖肥肠,後来就没做了,哪能让大人这般记挂。小的做的饭菜,不也是挺好吃的吗?若是大人觉得日日跑码头麻烦,那小的。。。。。。”
“咳。”
谢婴清咳一声,“不麻烦,本官不像你,不爱锻炼,盘扣崩飞。”
人身攻击。
这是恶毒的人身攻击!
谢大人从前都来都不会对他说这样的话。
明成在一边将自己碎掉的心脏仔细一块块地粘起来。
谢大人,变了!
他决定了,从明日起,他一早就开始绕青云县跑,一定要将自己从前的风姿都找回来!
“眼下要去哪里吗?这似是不是回桃枝巷的路。”
“去瓦子,舅母还在那儿呢,我想正好顺路去接她。”
原是沈丽娘一点儿都不愿意得空,日夜呆在家里,她觉得浑身刺挠,若是再不叫她出去,她定是要闷死了。
离春节还有一月,她在家里做了不少新的式样的络子与绣了许多漂亮的刺绣,极其适合春节。
此刻不卖,岂不是有钱不赚?
在沈丽娘日日说十遍想要出门後,衆人终于同意了。
只不过要陈莲送出去,沈雁回接回来。
在瓦子里也只能坐在凳子上叫卖,不可挤到人堆里站着,监督者——芍药。
“牛大胆,你就说你卖的猪肉缺斤少两,你还不承认!”
瓦子里头本来人声鼎沸,听些琵琶语,或是靡靡之音都可。
眼下唯独只剩下两个熟悉的人在那里争吵。
“魏勇,你当真是喝酒喝浑掉了,还是上次那龙阳丹的教训不够?我牛大胆就告诉你,我不可能压你的秤,少一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