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婴捡起地上一根树枝,戳了一点儿锅内面团似的黑色不明物,擡手准备闻一闻。
“等等。。。。。。”
沈雁回眼疾手快,一把扣住谢婴的手腕,“不能凑过去闻,已经有膻味了,他炒过羊油,锅里全是壮阳的药材,才炒的药,药性猛烈。。。。。。看来这‘龙阳丹’就出自这儿。”
不止是锅里,连一旁的木板上都堆了不少淫羊藿丶肉苁蓉丶杜仲。。。。。。甚至放着一罐朱砂。
自从知晓了沈雁回能从一堆鸡屎猪粪中闻出胭脂香後,谢婴对于她高超的嗅觉深信不疑。
他听了这话,嫌弃地将树枝丢在一边。
“王婶子,这是你二哥哥做的?”
沈雁回重新取了一根树枝,从那“黑面团”中取下一小块,用手巾反复包裹起来。
“是。。。。。。我上头有一位大姐姐和一位二哥哥,我是家中最小的。”
王翠兰对于这小夫妻俩的行为更加摸不着头脑。
他们不会要拿回去自己做“龙阳丹”吧!
“这你们自己做不来的,我二哥哥说了,这得他做才行。”
也不是王翠兰小气,只是怕这小夫妻俩胡乱一捣鼓,吃坏了或闹肚子。
“竟会制药。你二哥哥,是大夫?”
“我二哥哥。。。。。。”
王翠兰话还未说一半,就从门外走进来一个瘦削的男人。
他一见到谢婴,神色一变,当场就溜。
“站住!”
待沈雁回与谢婴二人追出屋子,人一溜烟就没了,连王翠兰跟在後头喊两声,也没有任何回应。
“你,认识我二哥哥?”
王翠兰又再次打量了一眼二人,怎麽二哥哥一见到人,便跑了。
“王翠兰,你可知罪。”
谢婴叹了一口气。
恐这王翠兰,被她二哥哥利用,还不自知。
“啊?”
王翠兰傻了眼,“我,我怎麽了吗。。。。。。”
面前的男子目光森冷,眼神锐利,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这哪还有方才那副靠在娘子肩膀上柔弱哭泣的模样。
“王婶子,这是我们青云县的谢大人。”
沈雁回在一旁淡淡开口。
“谢,谢大人。。。。。。”
百姓哪敢冒充县令,回想起这男子方才确实身姿挺拔,有些威严。
王翠兰的双腿打颤,眼下那还能站得住,“扑通”一声便跪下了。
“你可知私自制作超分量的壮阳药物售卖,是犯法的。”
“民妇,民妇实在不知。”
王翠兰此刻连头都不敢擡,“民妇以为这是补药,所,所以才卖的。哥哥说,这是补药。”
“补药吗?”
沈雁回瞥了一眼那“黑面团”,开口道,“王婶子可知这‘龙阳丹’里头加了多少份量的壮阳药材,又可知加了多少朱砂。朱砂确实能用于制药,但若过量,过久服用,人会死。过量的壮阳药让人精神奕奕,而过量的朱砂又在摧残人的五脏六腑。外强内虚,长久以往,人如何受得了。。。。。。王翠兰,你想害死你丈夫吗?”
沈雁回将方才的瓷瓶丢到王翠兰面前,“这哪里是什麽‘龙阳丹’,这是一瓶慢性毒药!”
毒药!
“不是的!不是的!我怎麽会毒害我的丈夫!”
王翠兰听了沈雁回的话,一时难以接受,她只是个平时养养兔子,卖卖兔子的妇人。
不知道自己害了丈夫的她只能放声大哭,“刘海待我那麽好,我如何会毒害他啊,不是的,我没有!二哥哥说这是补药啊!”
她如何知晓这其中的药理,只是二哥哥说这是补药,而丈夫吃了最近气色果然大好。。。。。。她才信的。
是二哥哥让她帮忙卖,她才卖的。
大家吃了,都挺好的啊。
“王翠兰,你二哥哥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