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易舷多想,毕竟等易舷让位的人实在太多了。
锦徽不知道易舷在想什么,接上他的话:“我不是看好他,我只是了解他。就像你带着一身大烟味回来,我也不怀疑你抽大烟,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
好吧,易舷姑且接受这个说法。
“金玉堂的老板幕后老板姓程。”
锦徽嘴里有地瓜干,随口含糊地一问:“哪个姓程的?”
“程威。”
锦徽惊讶地吸了一口气:“三溪贸易公司的老板?”
易舷点头。
“怪不得三溪贸易倒闭了,他丝毫不在意,原来有更赚钱的金玉堂。”
“合作协会的集资全部拿去展金玉堂,现在的程威是最风光的时候。”
锦徽一想到自己投资的钱全部赔进去给金玉堂添砖加瓦,她心疼地想去那里砸桌子,最起码能听个响。
“接下来就是有趣的事了。”
锦徽主动递上地瓜干,凑近耳朵仔细听。
易舷笑她这副调皮的模样,顺势把胳膊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将她圈在怀里。
“程威混迹黑白两道,喜欢做提刀要脑袋的事。苏璜找他绝对不是为了大烟馆,应该是有事用到程威的刀。”
“苏璜找他不会是要暗中伤害谁吧。”
“不管是谁,都不会是秦督军和秦少督军。秦督军是这次大战的先锋主力,杜横秋还要仰仗他。”
那就好那就好。
锦徽只要姨父和表哥没事,其他的人她不在乎。
只是一瞬,锦徽突然坐直身体对着易舷眨眼睛,难道说……
“不是我。”易舷一下子就猜到锦徽在想什么,他说,“现在在和黎军打仗,宏鑫公司是主要物资运输渠道,他不会这时候找我麻烦。”
锦徽迅捕捉到关键信息:“如果不是特殊时期,苏璜就会找程威杀你喽。”
易舷多想告诉锦徽,不用苏璜找,程威对他的杀心已经快盛不下了。可是他不能说,他现在还没有办法坦然的告诉锦徽一切,那段肮脏不堪的往事他想一辈子烂在肚子里。
“想什么呢。”易舷的手摸着锦徽的后脑勺,他转移话题说,“程威的手段卑劣,近乎于心理变态。不知道是谁会遭遇他的毒手。”
锦徽又捕捉到一个关键信息:“你怎么知道他心理变态,手段卑劣?”
“……”易舷说,“房飞扬说的。”
帮派之争,房飞扬说得肯定对。
锦徽被说服了,接着问:“他为什么会心理变态?”
易舷在锦徽耳边说,他的每一个字都让锦徽的表情丰富多彩,最后她拿袋子的手都松了,仿佛听到了一件震惊世界的大事。
“真的?”
易舷点头。
“哇,那是够……”锦徽努力措辞,“扭曲的。”
“对了。”易舷随意一说,“程威是柳画的情人,当年三阳钱庄就是被他搞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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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威?”
锦徽疯狂点头。
上江理美琢磨这个名字摇头说:“没听说过。”
“他是金玉堂的老板,你不是接金玉堂的运输订单嘛。”
“金玉堂换了好几个老板了,我总不能天天去打招呼。而且这个与金玉堂的对接人不是我,我没必要和三教九流打交道。”
她与三教九流的交道打得还少?
锦徽撇了撇嘴。
不过说到三教九流,锦徽最近接触的比较多。
不知道谁透出风说自己支援过纺织作坊渡过难关,她现在快被吹鼓成沪城的大善人了。
沪中机械厂建造期间,锦徽招工,好多人涌过来应聘。易舷说是她给的工钱比较高,可是工作时长也比别人的长啊,她给高点工钱没什么。
一来二去,来她这干活的人什么都有,有几个还是进去过警察监狱的地痞流氓。后知后觉的叶枝为此担惊受怕好几天。现在这些工人还在厂房外劳作,叶枝忙着管理他们,很少能陪锦徽出来了。
话说回程威,锦徽说:“三阳钱庄以前是易家的产业,易家分家时被程威帮柳画夺走了。”
“哦,柳画……什么……”上江理美一惊,“柳画就是易家的柳姨太?”
锦徽奇怪:“你不知道?”
上江理美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