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捧着牛奶杯的锦徽盘坐在床上,外面的秋雨打窗声噼里啪啦,意外的让人心静。
这个提议易舷肯定想过,但是他没说。
站在他的角度想,与秦霹雳就四号码头的合作,就是他向所有人释放他与覃军交好的信号。再往深层次想,他帮秦煜为锦徽退婚,说明在覃军内部他站队秦霹雳。
覃军内部不和迟早是要摆在明面上的,届时撕破脸皮必定引起动荡。
易舷不可免。
外面突然传来呵斥声,秦煜站在客厅的电话桌旁对电话那头的人大雷霆。
“姓苏的要是敢来,我一定打断他的狗腿!”
秦煜放下电话,看到已经下楼的锦徽,心里对苏家的厌恶达到顶峰。
“表哥怎么了?”说话时锦徽已经走到他身前。
秦煜的脸色极差:“秋梅死了。”
“什么?”
锦徽和叶枝皆是震惊。
“怎么死的?”锦徽忙问道。
“苏家找到一个男人说是秋梅的情夫,证明秋梅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苏璜的,说是苏璜被秋梅算计了,秋梅被拆穿真相无力回天跳楼自杀了。”秦煜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妈的,当老子是三岁小孩!”
明显是苏家做局给秋梅泼脏水扭转苏璜形象。
秦煜自认不如苏璜狠,他连自己的孩子都敢杀。
“刚才是苏璜的电话?”
“是杜晚成的。苏璜已经回到弘城在弘城军中受训,苏中景安排他到沪任职。”
这次轮到锦徽皱眉了。
即便中间有了插曲,苏璜还是顺利的按照他的计划一步步在覃军和沪城立足。秋梅和她腹中的孩子是他人生中可以忽略不计的经过,即使化作尘土也沾染不上苏璜的裤脚。
“苏璜会到晚成手下行事,负责司令部的外交事宜,与我成了同事。晚成提醒我,苏璜来势汹汹恐怕还要继续纠缠你。”
锦徽气得哼了一声:“他怎么敢?”
“他现在把罪名洗脱的清清白白,有什么不敢的。”秦煜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语气狠,“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胆量来素园找你。”
苏璜的胆量来自于他玩弄信息的手段。
他到沪当天接受民报的采访,就近日的负面新闻回应,公开表示对锦徽的喜欢。
以前锦徽与苏璜的婚约传闻仅限在覃城,没有定下婚约自然算不得婚事。现在苏璜对着报纸公开表明自己与锦徽差点订婚的消息,这与通报全国没有差别。
报纸在第二天行,王新筠动了怒,立刻打电话将苏中景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哪知苏中景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却回:“徽儿最适合嫁到我们家,只要有苏家在谁还敢娶徽儿。”
绝对的威胁。
秦霹雳动了枪,杜横秋来拦他。
苏中景吃准了杜横秋多疑不声张的性子,即便杜横秋被苏中景摆了一道他也只能忍气吞声以覃军和谐的大局为重拦住秦霹雳。
秦霹雳不听,杜横秋下军令让他不得出覃城,同时对他软硬兼施:“我给雨时一个沪城监军的官。”
这下秦霹雳更不乐意了,这是要彻底坐实秦家是靠牺牲女儿来换荣华。
远在沪城的秦煜没接升职的令,相反一纸辞职信扔在杜隽桌上。
杜隽快被秦煜和苏璜之间的矛盾折磨疯了:“老子们在覃城闹,你们在这闹是吧。行啊,要走都他妈一起滚。”
秦煜双肩一耸:“有本事你把苏璜一起踹了。”
杜隽磨得快没脾气了:“你有本事,你有本事把苏璜踹了再走呀!”
“我没本事,所以我先滚。”秦煜说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你能滚哪去。”
“回去打仗。”
秦煜到底是走不了的,杜横秋下军令不让秦霹雳出城。杜隽下军令让秦煜把日租界的事处理好再走,变相困在沪城。
日租界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起因还是那块无主之地,在没有得到允许之前日本领事馆派人去这块地考察。英、德领事馆知道后也派人去,三方人马吵起来还动了手,日方代表的脑袋差点被开了瓢。
先动手的是日方代表,受最重伤的还是他。三方各要说法,处理不好又是国际纠纷。
杜隽无话可说只能把秦煜派过去解决问题,不过这两人也看出来了,什么时候这块地有主了,什么时候纠纷才能结束。
不过这块地很快就有主了。
新闻报纸报道的那个早上,锦徽早早到了易公馆。如她所愿,终于堵住要去商会开会解决这块地的易舷。
“易舷,我想到我能合理合法送你这块地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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