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昭坑哼一声,压根不觉得自己有被这句话哄到,反而更是酸到牙根发痒。
他压低了嗓音,在沈时闻耳畔又切齿道:“我想起来了,当初上高中的时候,你好像就经常被你们班那群女同学们围着,她们还总是一口一个的‘闻哥哥’喊着你。你说,是不是有这档子事?”
沈时闻没想到八百年前的事宋知昭还能记得这麽清楚,他眨巴眨巴眼睛,打算装傻充愣,将这件‘风流’往事糊弄过去。
但是很显然,吃醋中的宋知昭根本不肯善罢甘休。尤其当他看到沈时闻一言不发时,更是气不到一处来,当即用手肘痛击了下人腰侧。
“嘶。”
沈时闻硬生生压下痛呼声,龇牙咧嘴地倒吸好几口凉气,在对上人那幽怨的小眼神後,忍俊不禁道:“宝贝,她们当初那麽叫,都是在学你啊。”
虽说宋知昭很不想承认,但是曾经年少时期,他确实很爱管沈时闻叫‘闻哥’,人这麽说其实也算是合情合理。
不过他还是有些半信半疑,心里也酸得厉害:“真的吗?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女人缘很好呢。”
“哪有!怎麽可能!都是老婆你的错觉!”
沈时闻说得格外坚定,坚信到宋知昭的那股醋意莫名其妙消散了大半。
其实面对突然醋意横生的宋知昭,沈时闻是乐到险些合不拢嘴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麽癖好,就是喜欢看自家男朋友为他吃醋的样子,虽然代价是会被轻飘飘的揍上几拳。
在展馆外的这场吃醋风波,不过是一场简单的小插曲。大该又等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这场画展的大门就正式开啓了。
走进画廊,漫步进艺术的殿堂,踏入进这场视觉盛宴当中,感受着色彩谱写的诗章,聆听笔与纸融合後的乐章。
同其他参展客人一样,宋知昭放缓脚步,细细观赏着每一幅画。
他不得不承认,贺云景相较于几年前,画技确实进步了太多。而他也心知肚明,这每一幅堪称佳作的背後,必然离不开付言诚老先生的指点。
若贺云景只是他的师弟,他们之间并未发生过任何不愉快的事情,他或许会发自内心的对这些画作大加赞赏。可很多事情仿佛就发生在昨日,至今仍在他的脑海中徘徊不散,难免让他有些心中五味杂陈。
昔日旧友有今日的辉煌,这确实是一件幸事。可那个人却偏偏做过对自己不利的事情,这让谁能够轻易释怀呢?
就在他跟沈时闻刚进场不到十分钟後,一个工作人员便走到他们身边,恭敬地开口道:“您好,请问您就是宋老师吧?有人特意吩咐过我,在遇到您之後,带您和您身边的这位朋友去贵宾区域。”
他这番动静不小,引来不少旁人的目光。他们纷纷猜测着宋知昭的身份,以为他是什麽年轻的大人物。
不过这场在市中心举行的画展自然也前来了很多圈内人,他们迅速认出了宋知昭的身份,知道他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美术天才,是这些年里横空出世丶且名声越来越响的新生代画家。
面对衆人的窃窃私语,宋知昭置若罔闻,他依旧站在原地,声音清冷地问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贺云景吗?”
工作人员见他态度冷漠,明显怔愣了一下,犹豫再三後,才微微点了下头:“是的,就是贺老师让我来找您的。他说他知道您今日一定会来,所以有些话想跟您当面说。”
宋知昭倒是挺好奇贺云景时至今日还能跟他说些什麽,如果只是单纯的道歉,那他大可以一走了之。
毕竟很多事情既然发生了就注定无法再挽回,一句简简单单的‘对不起’,根本无法抚平内心深处受到过的伤害。
可他也觉得贺云景不是那种幼稚的人,如果人只是单纯的想跟他道句歉,又何必等到今日呢?这等重要的场合,不怕他一起之下,掀翻了整个展览场吗?
沈时闻见宋知昭迟迟不予回应,以为人是不想见贺云景那个混蛋才犹豫良久,心里顿时急得不行。
宋知昭或许不想见,可是他想见啊!他已经很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那家夥如今会以一个怎样的姿态来见到他们,那场景,只要稍加想想就觉得有趣至极!
他连忙轻拽了下宋知昭的衣角,满怀期待地说道:“去吧阿昭,既然他这麽想见你,那就给他这个机会吧。”
宋知昭无奈一笑,他哪能不知沈时闻心里想着什麽?不过他现在心里还对贺云景有着些许恨意,总觉得相见不如不见。
但在稍加迟疑後,他还是选择了顺从沈时闻的意愿。
他点了点头,对那位工作人员说道:“我明白了,麻烦你给我们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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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哥就是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迫不及待的想看某贺忏悔的模样…!
另外,师兄弟二人要坐在一起敞开天窗说亮话了,下章不出意外的话还是会有点长,大概周五或者周六才能更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