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白羽见他懂得不少,便也没有多说什麽。半晌,他看着玉霖的脸欲言又止。
“怎麽了?”玉霖被他看得莫名其妙。
他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道:“我看少侠与柳予言长得相像,莫非是那位……”
“嗯,我是玉霖。”玉霖爽快地应了。
若白羽也有听说浮生门那些事儿,又瞧着柳家是要把玉霖灭口的架势,愤愤地为他抱不平,
“刀剑本就无眼,哪有自己实力不足被人废了灵脉,就撺掇着要人性命的道理!”
玉霖见他不太明晰个中内情,便也没有多说,转头看向天际,神色不明。
如今闻谨生死未卜,魔族与柳家有所勾结。魔门秘境三年後大开,魔修如今也光明正大地横行。
而自己什麽都没准备好。
他脑中许多烦心事缠成结,寻不到解开之法。
“少侠,你要不要同我们回扶阳城?如今柳家与魔族勾结之事衆人皆知,他们断不敢妄动。”
玉霖看着他,心神一动,道了声,“好。”
扶阳城山高路远,他们便乘着马车回去。若家小姐是女眷,便没跟他们乘同一辆马车。
玉霖闭着眼睛吐纳,恢复灵力。他这段时间一刻都未停歇,体内灵力甚是空乏,连浮水剑都召唤不回。
马车有些颠簸,他腰间与手臂的伤口本就还未好全,经过这一番动荡,又被拉扯到了,只扭动身形便一抽一抽地疼。
玉霖微微抿唇,伸手去撕扯覆在伤口上的细布。
若白羽看着他的动作,眉头轻蹙,转头唤後边跟着的侍卫拿干净的细布来,而後问道:“怎麽伤着了?”
玉霖对他的问题闭口不答,缓缓摇了摇头,接过干净的细布道了声“多谢”,便转过身子,扯开衣物自顾自处理着伤口。
包裹着的细布与伤口上的流脓扯在一起,十分狰狞。他一手按在伤口旁,一手扯着细布,紧接着“撕拉”一声,混着血肉的细布被扯了下来。
疼痛直直往上钻,玉霖低低地闷哼一声,几不可闻。
被撕扯开的伤口又重新流出鲜血,一时间血腥味蔓延了马车。
若白羽在一旁皱着眉,听着他撕扯的声音忍不住闭了闭眼,仿佛感同身受,“……疼不疼啊?”
“还好。”玉霖的手顿了顿,语气平淡。
如今乃至今後,自己在意的人会比这疼上千倍万倍。若白羽不是闻谨,自己不能在他面前撒娇喊疼,他也该学着把苦痛自己吞咽下去。
玉霖说完,拎起干净的细布就想直接覆在伤口之上,却被若白羽制止住了动作。
刚见一面的陌生人,管这麽多做什麽?
玉霖此时心情不虞,正不耐烦地想要开口,就见柔软的帕子覆上了他的伤口。
“先处理伤口。”
若白羽将他的身子扭转过来,垂眸轻轻擦拭他伤口上的流脓。撕扯的时候有不少血液流出,鲜红一片。帕子不一会儿便被染红。
若白羽小心翼翼地将伤口擦拭干净後,转身拿起一个玉膏盒子,轻轻地将冰凉的透明膏体附着在伤口之上。
“玉肤膏,用了不会留疤。”
“……多谢。”
若白羽处理完後,待伤口晾了晾,才将细布给他裹上。
他手上动作不停,垂眸包扎着说道:“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麽,但是最要紧的,还是自己的身子。”
他瞥了一眼玉霖,好笑地说:“就以你这处理伤口的水平,伤口发炎都能把你疼死。”
玉霖被说得微微红了脸,移开了视线。
“我不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