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江揽月将宫人们的冬季物资分下去,另外还向君尧建议,鼓舞京城权贵和富商捐献金银。
这日两人坐在一起用早膳,君尧眉头微蹙,心情不悦。
江揽月替他舀了一勺特意为君尧熬制的药膳汤,温声问道:“可是朝中遇到难事?”
闻言君尧并无后宫不参政的意思,轻声解释道:“今日上朝我按照你的意思,在朝堂上提了提捐募之事,可是那群老东西竟与朕哭穷!”
“这群老东西在京城的产业不知有多少,又仗着权势收受贿赂,私库恐怕比朕更足!”
“只不过让他们漏一点出来,还没出血呢,一个个像是闹饥荒似的,反着跟朕要钱。”
“莫非真以为朕是好性子?”
君尧阴鸷的眸子闪过冷意,恨不得杀几个杀鸡儆猴,要不是答应过阿月不能随意杀人,今日早朝定会见血。
听到原因后,江揽月沉默片刻后开口:“阿颜莫及,他们若不肯主动给钱,不如咱们换个法子抢钱!”
“抢钱?”君尧眉头微挑,对此有些兴趣:“说来听听。”
江揽月端起舀好的药羹送至君尧唇边,扯了扯嘴角轻笑哄道:“药羹快凉了,陛下趁热喝。”
闻着那句刺鼻的药羹,君尧脸上带着迟疑,心中很是抵触,可对上江揽月投来的警告,他扯了扯嘴角,闭上眼睛小口小口喝完了。
“真乖!”江揽月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心里很是好笑,她没想到君尧这么大的人了竟然怕吃药。
等君尧吃完药膳,江揽月才缓缓说起自己的打算。
“陛下可还记得去年冬季城外百姓因无钱买棉絮死了不少百姓?还因此闹了动乱,虽然纪小将军派人去镇压,但百姓受苦受难是事实。”
“纠其原因也是因为这些权贵为了填饱钱包,联合商人提前囤过冬的棉絮和粮食,等到严冬的时候又以高价卖出。”
江揽月抿了抿唇,眼底闪过冷意:“去年死的百姓,多数是因为缺粮以及没有过冬的棉絮冻死的。”
“陛下不如派人暗中查探,看看他们私下囤了多少,既然他们爱哭穷,那就让他们穷到底!”
“陛下不如下一道旨意,就说今年冬季寒潮来得早,担忧宫中将士无棉絮过冬,官府要征调商户手中的棉絮和粮食,按照市价的六成收购。”
“六成?”君尧眼中闪过精光,而后又有些犹豫:“恐怕不行,商人最是重利,他们肯定不愿意卖的。”
“不愿意就更好了!”江揽月抬眸笑意盈盈:“律法里写着,灾年囤积物资者,若朝堂征兆不配合,但凡被查出,轻则没收家产,重者抄家流放千里。”
“况且陛下是为了将士们,朝中一半为文官,一半为武将,武将肯定会支持您!”
“武将嘴笨,咱们就利用舆论压力,让御史台站在咱们这边,孟御史尚来刚正不阿,定会舌战文官。私下里你让纪小将军做榜样,找几个文员拳头伺候一番,反正武将尚来皮糙肉厚,随便打两个板子就了事了。”
“文官身子弱,能不能抗住武将的拳头,就看他们命大不大了。”
“识相的咱们皆大欢喜,不识相的就让安排人举报直接入府查案,到时候查出直接抄家不是更快?”
君尧连连点头:“这个法子不错,不过依我所言,谁反对直接砍几个脑袋,他们自会乖乖献上!”
江揽月蹙眉轻叹,她绕这么大的圈子,还不是给他维持好名声?
“陛下若信得过,就按照我说的办!”
听着江揽月命令般的话,君尧十分得用,立即笑着答应,两人没一会儿又腻歪在一块了。
……
次日午后
江揽月正坐在软榻上翻看着君尧收集的信息,君尧就着她的手喝了口热茶,目光落在她微微蹙起的眉尖上。
“在想什么?”他伸手抚平她眉间的褶皱,指尖带着暖意。
“在想孟御史会不会接这差事。”江揽月将奏报放到一边,“他虽刚正,却素来不喜后宫干政,若是知道这法子是我想的,怕是会先参我一本。”
君尧低笑出声,将她揽进怀里:“参就参,朕的皇后为将士百姓着想,何错之有?再说,他要是敢动你,朕就先摘了他的乌纱帽。”
“陛下又胡闹。”江揽月嗔了他一眼,却顺势靠在他肩头,“孟御史是难得的忠臣,咱们得用对地方。”
“暂且不提他为官清正廉洁,就凭他当初敢为了我与新课探花对上,我便打心底感激他。”